【麻辣開講】
台灣屏東新定位(大成報總主筆郭憲鈴專欄)
2022-06-01

(大成報總主筆郭憲鈴專欄)屏東縣在台灣最南端,係熱帶季風氣候區,雨水陽光皆十分充足,終年風調雨順,故自古就是以農漁業為主,尤其在工商業尚未發達的時代;民國五十年初期美國政府開始協助台灣發展工業,但是國民黨政府還是將屏東縣定為農業縣,蔣經國擔任行政院副院長時因感屏東縣氣候雨水充足乃規定屏東縣為「三穫」(就是一年種稻收穫三次);公子哥兒不學無術的蔣少爺對農業知識太貧乏及因專制獨裁本性無法聽進專家意見只想多收穫一次稻米以養國民黨帶來台灣的二百萬軍民,結果害屏東縣土地在收成兩獲之後再種一季蔬菜以讓土地能休養生息之機會便犧牲掉了,屏東縣土地在連續幾年的「三穫」過度操勞種植後,「地利」嚴重消耗,收成也大不如前,這就是因蔣經國極度無知無能害慘屏東縣農業的另一原因(另一個就是我常說的「蕉神吳振瑞金碗冤案」);屏東縣沿海農民因稻米和香蕉收入均不理想只好轉而搞養殖漁業,結果日久因超抽地下水而造成沿海地區地層下陷,海水倒灌,土質鹹化,後來竟連種水果都成問題,所以屏東縣農村經濟或農業經濟衰敗頻臨破產、追根究底都是蔣經國的不學無術、專制獨裁白色恐怖所造成的;這現象一直到李登輝執政實施精緻農業與真正的民主政治,民風因而大開民氣因而大盛,許多先進進步的思想觀念紛紛從人民民主自由的思維中流露出萊,讓更多的創意作品充塞在都會區的各地展場中,從此台灣舊文藝開始復興新文化開始創新,但這都只在都會區發芽開放,屏東縣依然是個農業縣,最多只是搭著李登輝時代推展的「精緻農業」發展一些觀光農業而已;所以各大都會區已都開始大幅進步,屏東縣還在小幅小跑步,這是屏東縣人口逐漸流失的原因之一,人口流失結果竟然使屏東縣的國會議席減少一席,豈不衰哉兼哀哉?

這幾年我曾在本專欄寫過許多「地方創生」的拙文,其中很多是專寫屏東故鄉之事,可惜中央地方都不重視,當然這都因吾人微言輕難登大雅之堂,惟余既秉春秋之筆當盡讀書人「書生報國」本色,故再不揣淺陋野人獻曝一次,尚祈「肉食者」諸君略微雅鑒,居廟堂之上當憂其民,多存仁心多行仁政,讓屏東縣再翻轉一次也讓屏東縣重新定位,讓屏東縣更進步、屏東人有更好的經濟生活水準,不再讓天龍國人嘲笑屏東人「三低」了。

屏東要重新定位就要大改造,數百年來屏東縣因天然條件優異而被歷代當權者定位為「農業縣」,李登輝執政之後屏東縣開始順勢而為走向「精緻農業」發展觀光農業與觀光漁業,尤其在陳水扁當政時特別支持蘇嘉全縣長大開「東港黑鮪魚季」,阿扁總統和蘇嘉全縣長每年在東港漁港扛著第一尾黑鮪魚上電視晃一下就代表東港黑鮪魚季正式開鑼啦,每年十幾億觀光收入又要進帳了,還有很多日韓港澳甚至中國觀光客也要到東港破費大啖東港各類美食名產了,所以東港黑鮪魚季算是屏東縣最重要最成功的觀光活動甚至可以媲美東港三年一度的「王爺公大拜拜」的;當然還有「墾丁國際知名旅遊區」,所以屏東縣現在既有的觀光資源就是觀光農業和觀光漁業及老天爺賞賜給屏東縣的眾多天然美景,但是屏東縣如果真要改成「觀光立縣」那就要多多充實觀光資源;屏東縣現在是多族群多元文化的地方,除了原有的原住民族、客家族群和佔最多比率的福佬人族群,最近二十年又增加二萬多人的新住民、各族群都有很豐富的文化文物可資開發、若能多開發各族群文化並發展其創新文化,包括其食衣住行之特色,那就有很多文化產物可吸引國內外觀光客來屏東縣旅遊觀光,則屏東縣的觀光經濟就可以大舉發展起來。

西班牙有一個城市名叫畢爾包,它原是西班牙最大的鋼鐵工業城市也是最大的港口,依賴鋼鐵原料的貢獻故其造船業、機械業、火車機車、汽車工業、電工器材業、煉油業、化工業、造紙業都很發達,因而畢爾包銀行也成為西班牙最大的銀行;其實畢爾包都會區人口尚未達一百萬人,和屏東縣差不多;上世紀八十年代很多歐盟區工業都往中國遷移,畢爾包亦不例外,因此整座城市人口剩下不到五十萬人,市政當局與議會便開始思索改造畢爾包,他們決定將畢爾包「去工業化」改為以文化產業為基盤的觀光旅遊城市,1991年他們邀請紐約古根漢美術館到畢爾包開館;台灣擅長吹牛的外省權貴第二代胡志強在擔任台中院轄市市長時也曾想將古根漢美術館引進台中,最後因為能力太差而告失敗收場,但都會區人口只有五十萬的畢爾包成功了,1997年古根漢美術館在畢爾包隆重開幕,現在每年為畢爾包吸引五百萬以上觀光旅遊人口,創造超過15億元台幣的盈餘並提供5000人就業機會(周邊產業不計在內),所以畢爾包的城市經濟又復興起來了,畢爾包人說「古根漢是我們的救世主」,除此之外過去全城市到處是工業廢棄物的環境汙染也變成現在的花園林木到處都是整潔乾淨衛生的街道巷弄,連整座城市的市容都重新改造美化得更有文化氣質。在此要特別一提的是全球城市招引古根漢美術館的有:義大利的威尼斯、德國的柏林,現在中東沙漠城邦阿布達比也在爭取中,美國古根漢基金會準備將古根漢美術館推廣到世界各重要城市,但只有台灣的台中市卻不幸半途而廢,由此就可知胡志強能力有多差了;成立於1937年的古根漢基金會於當年在紐約開創第一家古根漢美術館,2019年就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定為世界文化遺產之一,這大概是全球「最年輕」的世界文化遺產吧。

全世界城市改造成功的經典範例很多,最有名的是法國巴黎和美國紐約兩座國際知名大城市,首先就先來談國際聞名的「花都」美麗的巴黎。

巴黎城市的改造要大大歸功於偉大的拿破崙一世及其姪兒兼繼承人拿破崙三世;拿破崙一世是個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法學家,在法國大革命以後他掌握法國軍政大權,他便開始全國的政治改革與司法改革及軍事改革及首都巴黎建設的大改造,他的「拿破崙法典」是後來世界各國訂定民法的典範,他的戰略戰術是當今世界很多軍校必讀的「寶典」;他的軍隊昂首闊步抬頭挺胸高唱著馬賽進行曲(現為法國國歌)英勇地越過叢山峻嶺的阿爾卑斯山脈攻進奧地利和薩丁尼亞,不久連義大利也成為法國的附庸國,所以拿破崙一世不只是法蘭西的皇帝同時也是義大利的皇帝。

拿破崙一世至今留給世人的不朽作品除了「拿破崙法典」和他卓越的軍事戰術戰略外就是巴黎市區不朽的偉大建設,使巴黎在16世紀到19世紀雄踞歐洲最大城市之巔;他為了紀念1805年打敗俄奧聯軍的勝利而於1806年在首都巴黎興建一座「凱旋門」,後來1938年興建的墨西哥城凱旋門和1982年北朝鮮平壤的凱旋門都以此為藍圖範本興建;除此之外拿破崙一世對巴黎市建設做了非常大幅度的改造工程,他興建羅浮宮南北兩翼、整修塞納河兩岸、疏濬河道並大建大廈和國民住宅公寓及大修眾多古典型宮殿都成為今日最重要的觀光景點。

拿破崙三世對他伯父改造巴黎的願景耳濡目染,可惜他伯父後來被「反法集團」打敗並被放逐到南大西洋中的小島軟禁又不幸英年早逝於海外孤島中;他受到伯父影響巨大而偉大,他亦有強烈企圖心要大力改造巴黎;1848年他當選法蘭西總統,便開始大力踐行伯父未完成之遺志(後來他也學伯父稱帝成法蘭西皇帝),1850年到1870年他將「反法集團」留在巴黎的所有戰後頹屋殘壁的廢墟及髒亂街道廣場完全清除乾淨,並重新開闢整齊美觀的寬大街道以掃除非常擁擠的舊街道,他要將巴黎建設成全世界最美麗整潔實用的現代化城市以適應最新型式的現代化交通工具,也絕不讓優雅的女士行走其間會踩到污腐骯髒之物,這位專修社會主義經濟學的理想主義者帶有空想社會主義學家聖西蒙的幾分理想色彩,他將這份社會主義理想和他伯父的改革主義理想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當時非常先進的觀點,這個觀點就是他準備改造營建巴黎為未來「世界之都」。

1849年1月10日他要求國會通過一項法律俾創辦巴黎公共醫療救助機構,專責監管巴黎的醫院、收容所、孤兒院和其他公共醫療救助機構;他為了提升巴黎市民生活水平與改善城市公共衛生設施,他建造一座現代化汙水處理系統,他還在全市建設很多社區公園並建三座大型都會公園,尤其他將一座昔日貴族的大型狩獵場布洛涅森林改造為巴黎市民的景觀森林公園;他又大舉拓寬街道並建設林蔭大道與綠地公園所組成的綠色城市,迄今為止,巴黎市都是全歐洲最綠化的大城市。

除了大力推展巴黎城市建設,他也大力發展巴黎城市經濟,他還寫了一本書「消滅貧窮」;他於1850年12月在巴黎市政廳發表演說「巴黎是法國的中心,在巴黎做出任何有用的改造將有力的促進整個國家的發展;讓我們盡全力美化這座偉大的城市,改善市民的生活狀況」;拿破崙三世改造巴黎的巨作非常多,不是本文短短篇幅所能詳細敘述的,這兒就再說一個他對法國甚至對世界都影響巨大的作品就是興建整理美化舉世聞名的「香榭麗舍大道」,他自凱旋門開始將原有林蔭大道整理美化,全長將近二千公尺,目前這條繁榮熱鬧的街道變成一個大商圈,每天群聚滿滿的遊客在此花錢消費,這商圈租金為世界第三高,僅次於香港銅鑼灣羅素街和美國紐約第五大道;每年7月14日法國國慶日法國總統都會在此舉行閱兵大典;每年最後一天市民會群聚在此狂歡等候夜間凱旋門的燈光秀與煙花秀並倒數計時迎接新年的到來,就像台北民眾群聚在市政府前看101摩天大樓的燈光秀與煙火秀以迎接新年到來完全一樣。

另一個有名的城市改造是數度榮任世界第一大城市的紐約市;其實紐約市的發跡時間與台灣非常類似,台灣是1624年被荷蘭東印度公司設置貿易據點於台南安平,1626年則又讓西班牙佔領基隆作為據點,1662年鄭成功為了找一塊「反清復明」基地而趕走這些西方殖民勢力;紐約市也差不多時間被荷蘭看上,1624年荷蘭在紐約設置貿易據點,所以紐約開始的芳名就叫「新阿姆斯特丹」,當時紐約的建設與人口都不如附近英國人掌控的費城及波士頓;1664年英國也驅逐了荷蘭而將紐約據為己有並將「新阿姆斯特丹」改名為紐約,後來在美國獨立建國初期(1785年到1790年)將紐約定為首都,政府當局一開始重視紐約市的建設以維護國家顏面;1898年市政當局將曼哈頓區、皇后區、布魯克林區、布朗克斯區、史泰登島區合併為「紐約市」,這時紐約市總人口已達350萬ˊ費城人口不及150萬人,波士頓人口不及一百萬人,此時紐約市已穩站美國第一大城市地位,許多大生意人都聚集於此,許多大文豪、大教育家、大思想家都群聚到此一較易謀生的進步城市;紐約真的是人文薈萃萬商雲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不但是美國的經貿中心也是文化教育中心、藝文中心、學術研究中心;尤其美國的獨立基本上是反威權、反霸權、爭自由、爭民主、爭人權、爭公平正義的新思維新觀念,所以19世紀在自由貿易與歐洲移民的不斷推波助瀾下紐約發生很巨大的改變,城市街道建設普及率迅速提高,1825年伊利運河開通將紐約港與哈德遜河與五大湖連接起來,紐約變成為美國最重要經濟區的最大經貿港口了。

19世紀初紐約第五大道只是一大片空曠農地,經過改造後變成棟棟的高級住宅區及名人名媛仕紳聚會交際場所,因此高級購物商店開始出現,19世紀末開始亦有摩天大樓拔地而起。

1920年代紐約人口開始超越倫敦成為世界人口最多城市,1930年代紐約市人口超過一千萬人也是全世界第一個人口超過千萬人的城市;1930年代世界經濟大蕭條,紐約市每天都有大企業家或大金融家自高樓上一躍而下而榮歸天家;紐約市民卻很理智聰明選出一位大改革家菲奧雷洛、拉瓜迪亞擔任市長帶領紐約安全度過這場世界經濟大蕭條;現在紐約依然是全球最大金融中心,與倫敦、香港兩大金融中心並稱為「紐倫港」(三者可以說都是英國政府發展出來的);紐約還有「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與大英博物館、巴黎羅浮宮博物館合稱世界三大博物館;紐約還有很多藝術館、美術館(如前述的古根漢美術館);除了前述的中央公園外,紐約還將原廢棄鐵道改建為空中花園稱為「高線公園」,它現在是紐約人的驕傲,建設13年來為紐約帶來50億美元以上的商機;現在紐約市還不停的創新,紐約人以最新潮的思維最自由的意志思考模式為紐約市帶來不停地翻轉力與創新力,這股新思潮就變成世界的新潮流引領世界不停地前進進步,也因此帶來紐約成千上萬的觀光客,現在每年約有六千萬觀光客光臨紐約觀光,當然也帶來鉅額的觀光財,這是紐約市不停地改變所帶來的財富,所以紐約不但是世界「金融之都」也是世界「文化之都」;紐約市這種改變發展模式現在正有很多城市在「有樣學樣」,尤其是阿聯酋長國兩個城邦「杜拜」與「阿布達比」。

美國也有一個聞名於世的汽車工業城「底特律」,他原是美國第四大城市,僅次於紐約、洛杉磯、芝加哥,但在中國四十年前施行「改革開放政策」後它也如同西班牙的畢爾包一樣迅速大衰退,人口從190餘萬人掉到不到70萬人,2013年12月3日被法院宣判為美國第一個破產城市,市府財政由聯邦政府接管;幾年前他們也開始實施去工業化朝觀光旅遊城市做「城市改造」,一開始就是引進「博弈產業」並發展汽車博物館等文化文物之文創事業,現在已將近成功階段,並已吸引很多觀光旅遊人口到底特律「舊地重遊」。

屏東縣若要從農業縣轉化為觀光旅遊縣,除了原有的觀光農業和觀光漁業外還要多找一些文化或新興產業項目來吸引遊客,不能只靠原始本錢就想世世代代大發觀光旅遊財,其實老天爺給屏東的自然資源還真豐厚,除了美麗的山光水色連關山的落日夕陽餘輝都美艷全球,屏東縣終年日麗風和鳥語花香氣候宜人,這些天然條件完全不遜於美國加州的影城好萊塢或印度孟買的寶萊塢影城,如果在屏東縣營建個國際性影城應該也可以拍出很多國際性不朽電影作品,可惜過去半個多世紀政府只會叫屏東縣充當農場種植許多農作物來養活斯土斯民,屏東人一定要有自覺力選出一個有遠見會做事能為屏東縣千秋萬世建立不朽基業的人來主政;像巴黎和紐約都是在二百多年前就開始改造而奠定其國際城市的輝煌地位;紐約也因其深水港再開鑿伊力運河與哈德遜河及五大湖連結而取代費城和波士頓的地位;而屏東縣的東港也有台灣第三深水港,惜乎七十多年來政府完全無動於衷,連日本政府興建的大鵬灣也到陳水扁時代才責成蘇嘉全縣長清理出來;所以主政者會做事很重要,而屏東縣定要重新定位才有希望有前途。(作者郭憲鈴係大成報總主筆、曾任全國營造公會總幹事、現任台灣國策研究會會長)(本專欄言論非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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